《传习录》黄省曾录的第八节中,有人问王阳明先生:“《论语》中记载叔孙武叔诽谤孔子,大圣人为何也免不了被人诽谤呢?”王阳明先生回答说,孟子有云,“有求全之毁,有不虞之誉”。
据了解,该句出自《孟子·离娄上》,意思大概是,有意想不到的赞扬,也有过于苛求的诋毁。
确实如此,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是与非,也没有绝对的善和恶。事物的本质只有一个,但表现形式却多种多样,这些形式不但不会完全相同,有时甚至正好相反。哲学上有个术语叫“二律背反”,意思是,同样一个事物,有时会表现出两个相反的表象,但这两个相反的表象都是事物本质的真实反映。
人性复杂,忌管中窥豹
有的人常做善事,为人谦和有礼,有着很好的名誉,最后却被发现私下纵子行凶、草菅人命,在影视剧中,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。就是在当今的社会生活中,这种“伪君子”也不在少数。近些年各种“人设翻车”的故事一再印证着这一点。反而一些看起来不那么“体面”的人,却在做着善良的事。
之前在微博上看到,下雨天,一位浑身泥泞的工人在咖啡厅门口请路过的行人帮忙买一杯咖啡,当被问起为什么不自己进去买的时候,他回答说,因为自己身上太脏,怕把咖啡厅的地面弄脏。2017年,我还在国外实习,正值寒冷的冬天,地上积了厚厚的雪。有一天,我出门去上课,迎面走来一个我后来推测应该是脑瘫的患者,他走路姿势非常奇怪,且热情地挥着手向我走来,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,这是个不怀好意的人,所以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,我太害怕了。其实,我后来发现,他见我是外国人,只想简单地跟我打个招呼。是我以貌取人,用本能的恐惧伤害了他。这样的经历实在不胜枚举,所以我常告诉自己,永远不要仅凭看到的细枝末节和听到的只言片语去给一个人下定义。
是非在己,毁誉由人
许多人在要求别人或者对某种位置上的人有特殊要求的时候,批评的话非常厉害。但对自己或跟自己同类的人,却降低标准。这便是我们常说的“双标行为”。影视剧中常有这样的桥段,一些行事作风不拘小节的人不容于自恃端庄持重的名门正派,他们常被视为异类。当出现灾难性事件时,他们总是大家的头号怀疑对象,不惜抱着“宁可杀错,不可放过”的心态对他们进行折磨和打击;而当自己的同类犯了错时,却表示,这个人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。
其实,影视剧通过这些故事的呈现,正是在一遍遍地传达给我们这个认识:是与非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;真理很可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;那些标榜名门正派的人却常常是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”的狭隘群体。是非对错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,问心无愧就好,至于名誉是好是毁,那边由人说去吧!
结语
在阳光下,一个人只要有形,就必然有影;只有在自己倒下的情况下,才会有形无影。影子不会使人跌倒,形不正才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