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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恐惧在击垮你

2019-01-10 eNet&Ciweek/百安

“我可能快死了。”这是一个男性朋友打电话给我说的第一句话,此前护士让他准备一下,要打针。

“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,还是很怕啊。”他开始哽咽,慢慢放声大哭起来。

是的,我的这位成年朋友从小就怕打针,甚至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。

几分钟后,电话那边的哭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,直到他开始用沙哑的嗓子问我还在不在。

“在在,我听着呢。”我明显听到他舒了口气,然后清了清嗓子。

“我本来以为忍忍就会好,没想到……”他扯着嗓子,又咳了两下,声音有点刺耳。

“你别说话了,好好休息,打完针喉咙消炎就好了。”

他又开始在电话那头呜咽,我有点生气地深吸了口气,刚要骂他,从他那边却传来句女声:“李壮壮,进来吧。”

“喂喂,”他提高了声量,像是在吼我,“你别挂电话啊,我要进去了,进去了啊。”

我翻了个白眼,应付地回答:“去吧,我在。”

不出所料,一阵杀猪般的闷叫声传来。我想象着正站在他面前举足无措一脸懵逼的医护人员,就不由得笑了出来。

“先生,手放松,放松,我还没打呢。”

“我刚才明明感觉到痛了啊。”

“那是在消毒。”

“消毒消这么久吗?”他疑惑地问,然而护士却没有理他。

大概过了10秒钟的样子,只听护士说:“好了,棉签按住了。”

“嗯?好了?”他有点惊讶,猛吸了下鼻子,哑笑着说了声感谢。

挂了电话后,我开始回想,打针的当下其实并没有那么痛苦,朋友痛苦的根源在于对打针的恐惧。我无法想象,一个成年人,一个健壮的男性,在自我催眠的恐惧面前会表现得如此脆弱和难过。

或许是我们高估了现实困境的威力。大脑经常让小小的石子包裹着无数层想象的铁皮,越来越大,直到它被变成了足以致命的利器横在我们面前,逃也逃不掉。

我想把上面的想法告诉朋友,随便慰问一下病人。估摸着一个小时后他肯定会到家,我就提前过来等了。

窗外的天很蓝,阳光照进屋子,人都觉得心情舒畅,我就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想问题。直到一声锁门的巨响把我拉回现实,我真的被吓到了。

“发什么呆呢?”他满脸得瑟,嗓子还是很沙哑。他一边单脚换鞋,一边将手里的水果放在鞋柜上。

“你还是刚才那个在电话里哭号的怂货吗?”我有点怀疑人生。

“不是,刚那是我亲戚。”依旧嬉皮笑脸。

我坐起身,表情严肃地看向他。我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,并询问他对此有什么看法。

他沉默了半晌,开始用手拍着脑袋说:“头疼。”

我不甘心,继续追问。他见实在躲不过去,就拿起桌上的水杯,开始喝水。水见底了,他面露难色地朝我点了点头:“我同意你说的。”

“那下次呢,你还会怕吗?”我追问。

“别提了,我不怕。”他歪着头,眼神又开始变得木讷,空洞无神。这六个字像是从地上捡起的垃圾,然后直接仍在我面前。

这时,我的眼睛突然注意到他左手臂上零星的红色斑点,脑子里开始想象出了一幅小朋友玩过家家的画面,其中一个小男孩被大家按在地上扎针,因为他现在扮演的是病人。

小男孩一直在哭,在挣扎,甚至在拒绝,而他们模仿着医生的语气,嘴里一个劲地说:“你生病了,打完针就好了。”

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情景吧。过去带来痛苦的同时,还在我们的记忆里种下了一颗黑色的种子。等到有一天,在类似情景的冲刷下,种子终于被唤醒了,它开始慢慢生根发芽,直到我们看到一颗小树落成,这才意识到它的存在。原来,经历痛苦的阴影一直都在啊。

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未来的事情是否也会变成如我们想象中糟糕的模样?当下是否真如脑神经反馈的无法战胜?

似乎并不是。活在当下吧,它是跳脱未来预期对我们的束缚和我们对预期结果的思维限定,也是一种接纳现在的人和事的勇气。

一切都在走向被和解与被接受的趋势中发展,我们其实活得比想象中坚强,而当下就像一阵被命名为龙卷风的微风,轻轻的它来了,轻轻的它走了,被吹乱的刘海马上又自己回到了耳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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